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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文的東德不完全等於普魯士,因此個性與說話口吻,會有些許出入。自主避雷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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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沒有開槍。他把他帶來這裡,他的家。為此他惹惱了很多人,來自世界各地的嚴厲譴責被一股腦扔到他的身上。他知道,這只是一個開端。

說沒有慶幸是騙人的。比起死亡更高的是榮譽,然而路德維希的狀況在戰後相當不穩定,在這艱困時刻他不能就這麼一死百了。所以他答應了俄國人。伊凡•布拉今斯基。說是要一起實現紅色夢想,那雙瘋狂的紫眸在看向他時總是夾雜恨意,臉上帶著笑。他沒說什麼,在眼前的文件寥草地簽下"基爾伯特•拜爾修米特",於是他便成為他的衛星國之一。或者也可以說追隨者。即使他無法苟同這樣一個異類就是自己現在的效忠對象。

還不能死。東德吐出一口氣,用手指壓濕細密的水珠,透着冷意的落地窗上映出普魯士的旗幟。歪歪扭扭的,最近愈來愈難畫得端正。窗外的遠方有大片烏雲正沉默地移近。

"東德先生?"身後傳來呼喚。

東德轉過身,有氣無力地瞄一眼對方和他手中的資料夾。他走回辦公桌後,那疊文件也跟着不輕不重落上桌面。

"這些是蘇聯先生要求您今天審閲的部份。"立陶宛說。"......他補充,晚上七點前必須完成,否則處罰另有安排。"

"謝謝,放著就好。"東德避開他的視線,啞着聲說。

立陶宛走後,室內的聲音便沉寂下來。沒有陽光,僅有淡薄的光線自雲端一絲絲地穿透。東德走向書櫃,瞇着眼找尋俄德字典,視線略過不少以捲繞的俄文字體裝飾書背的各式書藉,終於,他在俄國哲學與文學類別之間找到了字典。字典很沉,東德用兩手抱在懷中,冰涼的封面貼上自己的胸膛。昨晚的傷口傳來小小的疼痛。

邊翻閲文件邊查尋字詞,工作進行到一半時,門被無預警地推開。他受驚般抬眼,上司正穿著一身深藍軍裝,微笑地站在門邊用視線打量他。

東德也打量着他,只是以一連串起立、敬禮至眉端掩飾自己的眼神。對方走近辦公桌時,心臟忽地急速收縮。東德沉默地任由上司翻閲桌上的文件,他在監視自己的工作進展。感覺到身上各處的傷口在這個人面前突然叫囂起焦灼,空氣中瀰漫突如其來的壓迫感。

"工作還適應嗎?"蘇聯問。

東德強迫自己正眼看進那片鬱紫。"是的,勞煩您的關心。"

不知為何,回答過後,東德感受到來自眼前人的愉快心情。然而與他此時臉上的笑容並無關聯。

蘇聯負手在背後,繞着他跟桌子行走一圈,動作沉穩地像是肉食性動物在掠食獵物的前一刻平靜。

"你瘦了。"蘇聯突然說。

"最近吃不太下。"

"餐點沒有更改。壓力那麼大?"

"不,"東德看著對方把玩起自己的筆。"......有些,吃不慣。"

啪。

筆桿撞擊上桌角,自上方彈落地面。東德蹲下身想拾起鋼筆,伸出的手背卻被對方一腳踩上。軍靴的鞋底紋路相當粗糙,但力道很輕,輕到本應有的痛覺變作微密的搔癢。東德僵住身體,維持伸手向前的姿勢。

"我以為你喜歡吃馬鈴薯的呢。"蘇聯笑起來,撫摸上他的雪色髮絲。

那一刻,東德似乎想起了什麼。然而他只顧着在對方收回腳後取走鋼筆,五花撩亂的記憶再次被現實一點一點吞噬殆盡。他的手在發顫,呼吸節奏有點怪異地擺好筆後,蘇聯突然觸上他的後背,啪、啪,稍嫌緩慢地拍打起來。

頭上依稀殘留那個人掌心的溫度。微癢的,直竄進心底軟肉。

"臉色很差。"蘇聯以一種憐憫的語氣指出。

他知道,對於他而言自己不過是一枚棋子。身體的健康與否並不在對方的考量範圍內。然而當下他還是稍稍恍神一下,悄悄地轉動眼珠瞥視對方的深黑圓頭軍靴。室內剩下他轉為撫摸起布料的細碎聲響,和着喀喀作響的鐘擺聲。

那天之後,蘇聯開始頻繁地出入他的辦公室。而東德偷偷畫滿普魯士旗幟的那些書頁,也隨着時間的流逝被遺忘在書櫃的某個角落。

後來,夜深之時。落地窗外的黑暗再次映出自己的倒影。東德慣性地呼口氣,用指腹抹開一道帶著水氣的橫紋之後,腦袋突然一片雲霧般的空白。他放下手,安靜地凝視外頭的風景一會兒便轉身繼緒批閲資料。

後來,後來的後來,東德已是蘇維埃最忠心的追隨者了。




Fin.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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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後可能就這篇文的蘇聯×東德另開新系列。太喜歡這對了,私設為忠心耿耿的東德,蘇聯則是伊凡成熟欲奪取世界第一的時期。蘇露同體,普東同體但記憶喪失!某種意議上會相當虐.....

那麼先感謝閲讀到這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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